第139章 Episode 139 你的那個重力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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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Episode 139 你的那個重力使
事實證明, 永遠不能相信變態殺人犯，尤其是他們主動給予的‘讓步’。
因為——
“嘟……”
屋宅客廳內
隨著手機接通的提示音響起，霧島羽香的耳朵微微一動。
她敏銳地捕捉到右側的投影內, 同步發出一聲細微的頓音。就像有人將覆蓋在表面的循環錄像撤去，終於顯露出背後真實的場景。
——那是一個類似地下室的空曠場所。
四周的光線昏暗，隱隱照出幾處泛著水銹的金屬管道。
唯獨不變的，是那一聲聲疑似心率‘滴滴’動靜, 持續不斷從屏幕內傳來。
畫面內,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被分別捆住手腕，用鐵鏈高高吊起。
他們雙腳離地, 售賣的肉類般掛在半空中。
一臺發電的機器轟響著橫亙在地面, 高壓水槍的功率被人為開到最大。實心的高壓水柱刀刃般噴射而出, 筆直地對準兩人瘋狂沖刷。
沈重的水流撞擊在人體脆弱的皮膚上, 透過腹部沖擊內臟, 發出骨骼瀕臨崩毀的‘咯吱’聲。
屏幕外, 霧島羽香用力攥緊手指。
不需要親眼目睹, 黑發少女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同伴正在經歷什麽。
——高壓水刑。
恐.怖組織審訊人質時最喜歡的折磨手段之一。
除了近似溺水的痛苦外, 伴隨而來的還有可怕的失溫癥狀。
寒冷、細胞活性降低、重要器官溫度下降，甚至是最嚴重的精神混亂……這些都足以一點點摧毀一個人的生命和意志。
5個小時。
如果當時，霧島羽香同意了【二十面相】的游戲規則。那麽最後, 無論她是否贏下游戲, 救出的也只會是兩具手腳鐵青的屍體。
與此同時, 屏幕內
當聯絡的鈴聲響起時, 其中一個【面相】關上了高壓水槍。
他上前一腳踩在地面的機關按鈕上，冷漠地看著被鎖鏈吊起的青年失去支撐, 殘廢一樣摔倒在水泥地上。
“說話。”【面相】毫無感情地開口。
他單手拿著手機蹲下，把話筒放到國木田獨步的嘴邊。
此刻, 國木田獨步早已渾身濕透，他的面色慘白，嘴唇和手指呈現出不正常的紺色。
這是人體的淺層血管收縮，陷入二期失溫癥的典型癥狀。
似乎是猜到了電話另一頭是誰，姜發青年竭力遏制住劇烈的顫抖。
好半天，他才控制著哆嗦的嘴唇，張嘴吐出一句話，
【“……小羽。”】
青年虛弱的嗓音響起，帶著空曠的回聲和投影中的聲音完美重合，證明了【二十面相】沒有說謊，他確確實實‘讓步’了。
“你看，小羽香，我沒騙你，他們沒死。”
【二十面相】委屈地插話。
黑發少女沒有理會耳邊的噪音，此刻，她全部的都註意力都集中在通話上。
霧島羽香足足安靜一秒，才語氣冷靜地開口，
“你會沒事的，國木田，我向你保證，我們很快會找到你。現在，我需要你看一眼四周。”
“國木田，晶子姐在你旁邊嗎？”
霧島羽香的這一句仿佛是某種強心劑，落入耳中的瞬間，國木田獨步感到自己凍僵的思緒驟然一清。
他艱難地轉過頭，試圖確認與謝野晶子的安危。
【“她、她在旁邊，我沒辦法、小羽，我沒法看清——”】
畫面內，國木田獨步努力睜大眼睛，但快速流失的體溫讓他的視線一片模糊。
反倒是耳邊水珠滴落在金屬管道的敲擊聲，還有【滴、滴】的未知聲響，在他耳邊不斷放大，愈加清晰。
【這個聲音是——】
國木田獨步動作遲鈍地轉回望去，下一秒，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度可怕的陷阱，驚恐迫使青年不管不顧地開口，預警出聲，
【“……不對！小羽，不要讓谷崎他們過來，這裏被裝了——！”】
“啪嗒。”
國木田獨步的下半句沒有說完，【二十面相】指尖一動，徑直掐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他輕巧地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屏幕中多餘的雜音瞬間被同步消去，徒留投影內的青年表演默劇一樣用力吼著什麽，又被鐵鏈拉扯著重新吊起，掛入半空。
驚駭的預警戛然而止。
這一刻，屋宅內的空氣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滴、滴、滴’的動靜，從投影的方向傳來。
電子計時般一聲接著一聲，不緊不慢。
如果這個聲音不是偽裝的心率，那它只剩下一個可能——
霧島羽香猛地閉上眼睛，似乎想要暫時驅逐腦海中自動描繪的畫面。
又是靜止的一秒後，她才睜開眼睛，將註意力放到銀發青年的身上，語氣依舊冷靜，
“二十面相，你在關押他們的地方安裝了炸.彈，是嗎？”
銀發青年沒有說話。
回答霧島羽香的，是他臉上重新揚起的得逞笑容。
****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他的天使狡猾又冷酷，永遠學不會乖巧聽話。
但幸運的是，他有一個還算能派的上用場的‘盟友’。針對此刻的失誤，對方親切地給他提供了一個備用方案。
比如——
……
…………
【“追蹤到位置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某間出租屋內
一直守在電腦前的田山花袋精神一振，
【“小羽的追蹤信號顯示，國木田他們就在鶴見區的……”】
田山花袋看著監控內鎖定的信號區域，剛想報出了地址，下一秒，屏幕上顯示的坐標紅點一動，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聲音也跟著沈了下去。
【“……中原君，谷崎，國木田他們在橫濱水庫的地下。”】
“水庫？”
醫院休息室，谷崎潤一郎楞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谷崎直美瞳孔驚嚇地縮緊，她迅速起身，從隨身的包裏翻出一份觀光用的橫濱市地圖。
谷崎直美指著其中一塊區域，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是這裏。”
“旅游手冊裏提過，因為過去戰爭的關系，這塊地下曾經遺留了不少防空洞和隧道。”
“但在三年前，這一帶區域就被政府規劃出來，改成了今天的橫濱水庫，正好作為水庫的地下儲水區。”
在那之後，盡管還有相當一部分隧道空置出來，沒有被劃進修建區域內，但大部分開發商在選擇住址時，都心知肚明地避開了這一帶，不打算涉及。
原因很簡單。
即使是空置的區域，但誰也不知道，那些破破爛爛的隧道什麽會徹底坍塌，淪為水庫的一部分。
沒人想冒險，讓一大筆投資打水漂。
而現在，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就被關在其中，這說明了什麽？
陷入死寂的休息室內，中原中也從一幹案件資料中擡起眼，直接問出了關鍵，
“田山，橫濱水庫的定時蓄水是什麽時候？”
【“這就是我剛剛要說的！”】
出租屋內，田山花袋看著屏幕內跳出的最新數據，神情愈發難看，語速快得仿佛背後有死神追趕，
【“各位，官方公布的消息顯示，橫濱水庫的蓄水一天前就開始了！但真正麻煩的不在這裏。”】
【“資料顯示，有個工程團隊申請了爆破資格，目標區域就是地下隧道一帶，爆破時間在30分鐘後！”】
答案很明顯了。
無論那個工程團隊是哪裏冒出來的，【二十面相】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準備借助爆破工程，炸塌地下隧道，活生生淹死人質。
【“沒時間了，具體地址發你們手機了！”】
【“快阻止他們！快救人！”】
伴隨著‘叮’的一聲，水庫位置和代表人質的紅點信號同時出現在眾人的手機上。
中原中也垂眸，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
“谷崎，聯系橫濱警局的屯田，讓他立刻喊停工程隊的爆破準備；谷崎小姐你留在醫院，照看福澤先生和江戶川。最後，田山——”
【“……是小羽的位置對嗎？”】
田山花袋搶先一步開口，同步調出了霧島宅附近的監控，
【“你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川崎市的警方，讓他們在周邊和高速附近設置路障，那混蛋跑不……”】
“不是。”
中原中也開口打斷了田山花袋的後半句，出人意料地說道，
“麻煩你潛入警局系統，把這次橫濱警方配合出動的人員名單發給我。記得繞開屯田五目須，別被橫濱警局的內部人員發現。”
說話間，中原中也轉頭，再次看了一眼桌上槍擊案的受害者名單。
他鈷藍色的眼睛危險地瞇起，意味深長地說道，
“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確認。”
****
同一時間，霧島宅
“炸.彈？”
“不不不，準確地說，是手動裝置炸.彈。”
【二十面相】靠坐在椅背上，他一邊把玩著霧島羽香的手機，貼心地糾正，
“它們就在門內，只要有人從外面輕輕一推，就會——”
“Pong~”
【二十面相】比劃了一個煙花炸開的手勢。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輕松寫意，絲毫不見數分鐘前被少女逼入墻角，不得不做出讓步的狼狽。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小羽香。”
銀發青年慢悠悠地說道，
“那位自稱好心的俄羅斯人確實不是什麽好貨色，但至少是個派得上用場的盟友。”
“比如，就是他提醒我，你狡猾又冷酷，我總是需要給自己預留一個備份方案。”
“算算時間，你的同伴也差不多出發了，對吧？”
真是讓人期待啊——
等到那群人千辛萬苦地趕到現場，卻被門內的炸.彈爆.破成煙火……
當這樣的盛景出現，他的天使又會露出怎樣可愛的表情呢？
而有趣的是，令人興奮的地方還不止於此。
“說說看，親手把同伴送進陷阱的感覺怎麽樣？”
“來猜猜看吧，小羽香。”
【二十面相】單手撐在下巴處，他掀起眼皮，對霧島羽香緩緩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我承認那個粗魯的黑手黨體術強大，無往不利。他能抵禦炸.彈，那一個水庫的重水呢？他也能抵禦住那些毒物，不被活活耗死嗎？”
霧島羽香沒有回答。
她只是安靜地‘註視’著囂張的【二十面相】，臉上毫無波瀾，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
但自覺勝券在握的銀發青年，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他甚至輕柔地嘆了口氣，一副‘我願意原諒你’的寬容口吻，
“小羽香，你浪費了我留給你的唯一告別的機會。不過沒關系，既然你回來了，我總是願意多給你一次優待。”
“至於現在——”
銀發青年說到這，臉上溫柔的神情一沈，瞬間收起眼中的笑意。
“啪——！”
伴隨一聲輕響，一把椅子被踹了出來，它直挺挺地向前滑行，精準地停在霧島羽香的身側。
“坐下，小羽香。”
“我們的游戲該開始了。這一次，你只有30分鐘，說出最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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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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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敏銳地捕捉到右側的投影內, 同步發出一聲細微的頓音。就像有人將覆蓋在表面的循環錄像撤去，終於顯露出背後真實的場景。
——那是一個類似地下室的空曠場所。
四周的光線昏暗，隱隱照出幾處泛著水銹的金屬管道。
唯獨不變的，是那一聲聲疑似心率‘滴滴’動靜, 持續不斷從屏幕內傳來。
畫面內,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被分別捆住手腕，用鐵鏈高高吊起。
他們雙腳離地, 售賣的肉類般掛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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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的水流撞擊在人體脆弱的皮膚上, 透過腹部沖擊內臟, 發出骨骼瀕臨崩毀的‘咯吱’聲。
屏幕外, 霧島羽香用力攥緊手指。
不需要親眼目睹, 黑發少女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同伴正在經歷什麽。
——高壓水刑。
恐.怖組織審訊人質時最喜歡的折磨手段之一。
除了近似溺水的痛苦外, 伴隨而來的還有可怕的失溫癥狀。
寒冷、細胞活性降低、重要器官溫度下降，甚至是最嚴重的精神混亂……這些都足以一點點摧毀一個人的生命和意志。
5個小時。
如果當時，霧島羽香同意了【二十面相】的游戲規則。那麽最後, 無論她是否贏下游戲, 救出的也只會是兩具手腳鐵青的屍體。
與此同時, 屏幕內
當聯絡的鈴聲響起時, 其中一個【面相】關上了高壓水槍。
他上前一腳踩在地面的機關按鈕上，冷漠地看著被鎖鏈吊起的青年失去支撐, 殘廢一樣摔倒在水泥地上。
“說話。”【面相】毫無感情地開口。
他單手拿著手機蹲下，把話筒放到國木田獨步的嘴邊。
此刻, 國木田獨步早已渾身濕透，他的面色慘白，嘴唇和手指呈現出不正常的紺色。
這是人體的淺層血管收縮，陷入二期失溫癥的典型癥狀。
似乎是猜到了電話另一頭是誰，姜發青年竭力遏制住劇烈的顫抖。
好半天，他才控制著哆嗦的嘴唇，張嘴吐出一句話，
【“……小羽。”】
青年虛弱的嗓音響起，帶著空曠的回聲和投影中的聲音完美重合，證明了【二十面相】沒有說謊，他確確實實‘讓步’了。
“你看，小羽香，我沒騙你，他們沒死。”
【二十面相】委屈地插話。
黑發少女沒有理會耳邊的噪音，此刻，她全部的都註意力都集中在通話上。
霧島羽香足足安靜一秒，才語氣冷靜地開口，
“你會沒事的，國木田，我向你保證，我們很快會找到你。現在，我需要你看一眼四周。”
“國木田，晶子姐在你旁邊嗎？”
霧島羽香的這一句仿佛是某種強心劑，落入耳中的瞬間，國木田獨步感到自己凍僵的思緒驟然一清。
他艱難地轉過頭，試圖確認與謝野晶子的安危。
【“她、她在旁邊，我沒辦法、小羽，我沒法看清——”】
畫面內，國木田獨步努力睜大眼睛，但快速流失的體溫讓他的視線一片模糊。
反倒是耳邊水珠滴落在金屬管道的敲擊聲，還有【滴、滴】的未知聲響，在他耳邊不斷放大，愈加清晰。
【這個聲音是——】
國木田獨步動作遲鈍地轉回望去，下一秒，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度可怕的陷阱，驚恐迫使青年不管不顧地開口，預警出聲，
【“……不對！小羽，不要讓谷崎他們過來，這裏被裝了——！”】
“啪嗒。”
國木田獨步的下半句沒有說完，【二十面相】指尖一動，徑直掐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他輕巧地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屏幕中多餘的雜音瞬間被同步消去，徒留投影內的青年表演默劇一樣用力吼著什麽，又被鐵鏈拉扯著重新吊起，掛入半空。
驚駭的預警戛然而止。
這一刻，屋宅內的空氣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滴、滴、滴’的動靜，從投影的方向傳來。
電子計時般一聲接著一聲，不緊不慢。
如果這個聲音不是偽裝的心率，那它只剩下一個可能——
霧島羽香猛地閉上眼睛，似乎想要暫時驅逐腦海中自動描繪的畫面。
又是靜止的一秒後，她才睜開眼睛，將註意力放到銀發青年的身上，語氣依舊冷靜，
“二十面相，你在關押他們的地方安裝了炸.彈，是嗎？”
銀發青年沒有說話。
回答霧島羽香的，是他臉上重新揚起的得逞笑容。
****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他的天使狡猾又冷酷，永遠學不會乖巧聽話。
但幸運的是，他有一個還算能派的上用場的‘盟友’。針對此刻的失誤，對方親切地給他提供了一個備用方案。
比如——
……
…………
【“追蹤到位置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某間出租屋內
一直守在電腦前的田山花袋精神一振，
【“小羽的追蹤信號顯示，國木田他們就在鶴見區的……”】
田山花袋看著監控內鎖定的信號區域，剛想報出了地址，下一秒，屏幕上顯示的坐標紅點一動，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聲音也跟著沈了下去。
【“……中原君，谷崎，國木田他們在橫濱水庫的地下。”】
“水庫？”
醫院休息室，谷崎潤一郎楞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谷崎直美瞳孔驚嚇地縮緊，她迅速起身，從隨身的包裏翻出一份觀光用的橫濱市地圖。
谷崎直美指著其中一塊區域，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是這裏。”
“旅游手冊裏提過，因為過去戰爭的關系，這塊地下曾經遺留了不少防空洞和隧道。”
“但在三年前，這一帶區域就被政府規劃出來，改成了今天的橫濱水庫，正好作為水庫的地下儲水區。”
在那之後，盡管還有相當一部分隧道空置出來，沒有被劃進修建區域內，但大部分開發商在選擇住址時，都心知肚明地避開了這一帶，不打算涉及。
原因很簡單。
即使是空置的區域，但誰也不知道，那些破破爛爛的隧道什麽會徹底坍塌，淪為水庫的一部分。
沒人想冒險，讓一大筆投資打水漂。
而現在，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就被關在其中，這說明了什麽？
陷入死寂的休息室內，中原中也從一幹案件資料中擡起眼，直接問出了關鍵，
“田山，橫濱水庫的定時蓄水是什麽時候？”
【“這就是我剛剛要說的！”】
出租屋內，田山花袋看著屏幕內跳出的最新數據，神情愈發難看，語速快得仿佛背後有死神追趕，
【“各位，官方公布的消息顯示，橫濱水庫的蓄水一天前就開始了！但真正麻煩的不在這裏。”】
【“資料顯示，有個工程團隊申請了爆破資格，目標區域就是地下隧道一帶，爆破時間在30分鐘後！”】
答案很明顯了。
無論那個工程團隊是哪裏冒出來的，【二十面相】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準備借助爆破工程，炸塌地下隧道，活生生淹死人質。
【“沒時間了，具體地址發你們手機了！”】
【“快阻止他們！快救人！”】
伴隨著‘叮’的一聲，水庫位置和代表人質的紅點信號同時出現在眾人的手機上。
中原中也垂眸，掃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
“谷崎，聯系橫濱警局的屯田，讓他立刻喊停工程隊的爆破準備；谷崎小姐你留在醫院，照看福澤先生和江戶川。最後，田山——”
【“……是小羽的位置對嗎？”】
田山花袋搶先一步開口，同步調出了霧島宅附近的監控，
【“你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川崎市的警方，讓他們在周邊和高速附近設置路障，那混蛋跑不……”】
“不是。”
中原中也開口打斷了田山花袋的後半句，出人意料地說道，
“麻煩你潛入警局系統，把這次橫濱警方配合出動的人員名單發給我。記得繞開屯田五目須，別被橫濱警局的內部人員發現。”
說話間，中原中也轉頭，再次看了一眼桌上槍擊案的受害者名單。
他鈷藍色的眼睛危險地瞇起，意味深長地說道，
“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確認。”
****
同一時間，霧島宅
“炸.彈？”
“不不不，準確地說，是手動裝置炸.彈。”
【二十面相】靠坐在椅背上，他一邊把玩著霧島羽香的手機，貼心地糾正，
“它們就在門內，只要有人從外面輕輕一推，就會——”
“Pong~”
【二十面相】比劃了一個煙花炸開的手勢。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輕松寫意，絲毫不見數分鐘前被少女逼入墻角，不得不做出讓步的狼狽。
“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小羽香。”
銀發青年慢悠悠地說道，
“那位自稱好心的俄羅斯人確實不是什麽好貨色，但至少是個派得上用場的盟友。”
“比如，就是他提醒我，你狡猾又冷酷，我總是需要給自己預留一個備份方案。”
“算算時間，你的同伴也差不多出發了，對吧？”
真是讓人期待啊——
等到那群人千辛萬苦地趕到現場，卻被門內的炸.彈爆.破成煙火……
當這樣的盛景出現，他的天使又會露出怎樣可愛的表情呢？
而有趣的是，令人興奮的地方還不止於此。
“說說看，親手把同伴送進陷阱的感覺怎麽樣？”
“來猜猜看吧，小羽香。”
【二十面相】單手撐在下巴處，他掀起眼皮，對霧島羽香緩緩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我承認那個粗魯的黑手黨體術強大，無往不利。他能抵禦炸.彈，那一個水庫的重水呢？他也能抵禦住那些毒物，不被活活耗死嗎？”
霧島羽香沒有回答。
她只是安靜地‘註視’著囂張的【二十面相】，臉上毫無波瀾，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
但自覺勝券在握的銀發青年，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他甚至輕柔地嘆了口氣，一副‘我願意原諒你’的寬容口吻，
“小羽香，你浪費了我留給你的唯一告別的機會。不過沒關系，既然你回來了，我總是願意多給你一次優待。”
“至於現在——”
銀發青年說到這，臉上溫柔的神情一沈，瞬間收起眼中的笑意。
“啪——！”
伴隨一聲輕響，一把椅子被踹了出來，它直挺挺地向前滑行，精準地停在霧島羽香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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